裴沁沒有什么反應，只是淡淡的瞅著他。

“沁兒，你動手吧，我準備好了。”常溯閉上了雙，腦海中有著他年輕氣盛的模樣，那和如今的衰頹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，他犯了太多的錯事，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。

“師父……”一個劍眉星目，背得很直的少年終于忍不住了，他長跪在常溯面前，這是十二歲的方晟，常溯的號弟，是在常溯接任門主的那一年拜師門的，他武骨奇佳，短短叁年半就已經學藝有成，是御劍門的未來的盼望，他一向敬重常溯，也很敬裴沁。

她和煤塵若手牽著手，就這么轉離去，她的背后一雙癡迷的不曾離開，常溯看著那一雙璧人的背影，終于忍不住開：“裴沁，待我贖完罪，你可還愿看我一？”

人是裴沁的師伯，因為在江湖上多行不義，被裴沁的父親廢了武功，派去守陵，這些日他終于捱不過去死了，正好常溯填了他的缺。

“這一聲師父，我已經無力承擔，往后你就跟著師……父好好修習武功，分擔新師父的擔，知嗎？”差說成了師娘，常溯忍不住迷了睛，以前方晟很死腦筋，總叫裴沁師娘，為了這件事，被他毒打了幾回。

在修柔門后，他又很執抝，怎么都不肯喚修柔為師娘，在裴沁離開那日，常溯特意把方晟調離，待方晟回來事已經成定局，方晟與裴沁親善。如今讓方晟跟著裴沁學習，也算是件事。

“徒……晟兒謹遵教誨。”方晟又朝著常溯磕了叁個響，整個額都紅了一片。

梅塵若握緊了她的手，給了她力量。

“沁兒，再讓我喚你一次沁兒吧……”常溯的聲音里面有著鼻音。

常溯的臉上現了兩行清淚，裴沁不再看向他，梅塵若走到裴沁邊，將她抱在懷里，“你得很好，你會是個好門主。”

兩人旁若無人的樣狠狠刺痛了常溯，未來的日，他和修柔要在暗無天日的山里面守著師祖的陵墓，而他們兩人卻可以攜手漫步朝陽底。

“十年后，我和阿若會帶一

裴沁開始運氣，準確的一掌打向了他的丹田，又破了他的氣海，裴沁手快狠準，沒有給他太多的痛苦，可是對常溯來說，痛苦的是受到的真氣一一滴的失。

裴沁默默的看著方晟，心中暗暗激賞，不去論亂常溯對她所作的惡事，其實常溯是個很好的門主，又慧識珠，幫御劍門著了好幾個天賦奇佳的弟。

方晟起后，對著裴沁恭敬的施禮，“掌門人，弟方晟懇求您，讓弟送常師父一程吧！”

裴沁的腳步一頓。

一同去守陵的還有修柔，修柔背棄師門已經無路可去，為常溯的妻，兩人也就相伴去守陵了。

“常師弟，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師弟了。”裴沁走到常溯前，以門主的份，她必須親手廢了被逐師門的常溯的武功。

他想起了小時候如何苦練功夫，想起了裴沁如何和她過招，如何指導他……想起了師傅對他的殷殷期望，他終究全負了。

“去吧。”裴沁允了，一刻也不想多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