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活著，是因為主的意愿，主的恩準(zhǔn)。”那次血漫成河的獻祭中，他自愿求死，卻活來，況且，他突然明白，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覺得琥珀會在偉業(yè)和你中選擇你，是嗎？”梅塔說完，聽到一聲嗤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什么神，”艾米看他趴琥珀肩的樣，回敬，“趴著吧你，沒骨的東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房間里只了圓胖的蠟燭，焰影幢幢，伊萊亞斯倚在窗邊，漫不經(jīng)心對梅塔說。

        伊萊亞斯摘帽，血紅的發(fā)，波浪般淌前后背，他將發(fā)挽到后，纖細(xì)的脖頸，指腹深深壓，摸到同心臟一齊躍動的脈搏，莞爾一笑，右傷已然愈合，留一顆血灼灼的紅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想要我的命，那就拿著你的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琥珀拿起一瓶砸過去，他接手中，順勢坐到伊萊亞斯旁邊。艾米不喜伊萊亞斯現(xiàn)在的樣，渾黑漆漆，沉默寡言，死亡的瘴氣縈繞他的和靈魂，讓人泛起雞疙瘩。

        月光漫窗，銀光閃閃，映得梅塔嘴角笑意都冰冷不已：“我以為你的信仰無人可比，現(xiàn)在看來不過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說的好像誰想靠一樣。”艾米冷笑，拎起劍，扭就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剛才說什么，什么油炸？”艾米追上來，問。

        校場和醫(yī)療室成為他的常駐地，他毫無保留地為所有人使用神圣治愈法，不求回報。

伊萊亞斯以那句古老的諺語為行事基準(zhǔn)，企盼善良的報應(yīng)會在他上應(yīng)驗。

        艾米認(rèn)為自己該盡一盡朋友的本分，清了清嗓，拍拍他的背，說：“別老這樣，你還是很好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隨便你怎么說，我是不會去‘獻祭’的。”他帶著譏諷的笑，“何況只是約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當(dāng)然。”琥珀笑笑，了他的臉頰，“我去練劍，在這里乖乖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，我才不要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能我靠。”伊萊亞斯松開她的腰，摟住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說什么，伊萊亞斯，”梅塔起走到他面前，“我可以理解為，你想毀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會變好的，對不對？”伊萊亞斯突然問，里盛滿惶惑。

        伊萊亞斯微笑著目送她遠(yuǎn)去，直到人影變得稀薄，他悵然地住臉上的繃帶，喃喃自語。

        生命樹長于虛空之所，想要引，只能以原初的神圣之力，加上自愿獻祭者之軀。缺一不可。局勢動不安，各方勢力加制，生命樹更難以毀壞。伊萊亞斯這番話無疑是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朝這兒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梅塔坐在椅上，看了他良久，嘆了氣，久未回應(yīng)。

        伊萊亞斯看看地上，又看看他，目兇光。

        艾米低一看，裙擺曳地，他正好踩中，便抬起腳踢蹬幾，騰空地來，裙擺更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謝謝。還有，”伊萊亞斯扯扯上衣料，“你踩到我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伊萊亞斯失去了死的理由。

        琥珀聽了，以為他又不滿自己區(qū)別對待，便快地拍拍自己另一邊肩膀，說：“還有一邊，你也可以過來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