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認得。北院王。” 沒有避開他近的犀利目光,軼青努力克制著,要自己鎮定。
軼青慢慢睜開,發現侍早已不在她前。
她緩緩抬起了。
“倒比你們皇帝有骨氣些?!?/p>
“還不跪——”
不知過了多久,帳中女早沒了聲息,男人的悶哼聲卻越發頻繁凌亂。忽然一聲低吼,床榻的吱呀聲止住,只余男的息聲和衾褥翻的沙沙聲。
殿紅燭光,紅紗帳,一名南朝女幾乎全的趴在床上,一白花花的肉亂顫。她上壓著個大健碩的的北境男,腰的不斷起伏伴隨著床榻的吱呀聲,偶爾發一兩聲悶哼。
斛律昭見她不答,又近了一步,微側垂眸凝視她,溫的氣息灑在她的耳廓與
“怎么?想拿回去?”
她與父親最后的回憶,竟讓他如此輕褻地把玩,軼青怒從心生,極力隱忍克制著,痙攣般的了。
“認得還不跪?”
我是個男人。她不斷告誡自己。我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。
“你的?”
男人哼笑兩聲。
男人呷了酒,語調漫不經心。
“認得我么?”
軼青何曾見過這般淫亂景象?腦中瞬間‘轟’的一片空白,如一尊雕像般呆住了。
她心一窒,掐緊拳,迫自己鎮定。
女不知在受什么折磨,白得發亮的上全是斑斑的淤紅,雙手無力地被交綁在,中已經說不完整的句,只有從嚨里溢的一段段細碎呻。
軼青逃不去,僵愣的垂首躲在侍后,緊閉雙,無論如何也不能平復的驚駭和惡心。
諾無論何人皆可獻。幾日后,皇帝城跪迎胡虜;王妃、公主被分賞給涼軍將領,已有孕者胎,甚至有三位公主充為營,不數日便歿于軍寨。抵涼后,中貴女、幼女許多沒所謂“浣衣局”,實為涼朝官營院,專為涼皇族發獸所設。
“啟稟殿,殿要的南啟人到了?!?/p>
大健碩的北境男正斜靠在帳前。金繡黑緞云龍暗紋外袍松松垮垮在腰間系住,暢健的肌肉線條上交錯幾節猙獰的傷疤,汗順著煉的膛落,在燭火折粼粼光影。侍正在一旁為他斟酒,幾個侍女蹲跪在側為他拭。
“時危見臣節,世亂識忠良?!?/p>
四周一片寂靜。
斛律昭唇角勾起個譏諷的笑。他慣常于激怒別人,侮辱奚落他們的失態,再在對方的狂怒里得到他想要的。
制作香的南錦是她親自織造的第一匹。南錦以往慣用幾何式圖形。于是,她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,從設計繪圖,到填染絲,再到排線上機,終于織造一匹圖案更加繁復生動的錦。病中的父親興得不得了,執意親自為她設計剪裁,親手制了這個小香。
那張俊無儔的臉上,一雙狹長的墨綠眸,狼一樣注視著她。
軼青聽了他話里的嘲,也想起了自己跪在他腳哀求的模樣。不知怎的,即便拿回香的望再烈,那個 “是” 字就是說不。
他從懷中掏那只南錦香,輕佻地拋甩褻玩。
數名人一絲不掛,在紗帳前扭腰擺,曼妙的胴花枝亂顫,一雙雙玉足蓮步生花,態極盡妍艷地延展旋轉。
帶路的侍搡了她一把,急聲促,“走啊,快兒!”
男人舉起一只手,止住了侍的呵斥。
軼青愣愣定在那里,既不愿向這異族的侵略者俯首跪拜,又想把小香要回來。她意識掐緊了拳。
一瞬,急急轉,用盡全力氣去拽門,卻被侍一把揪住,被迫轉回了。
他放酒杯,在她面前兩步遠停了來。
是拿走她小香的人!
殿門吱呀一聲,在她后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