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蓋在我的手背,扣指,用力攥緊,神平穩地嗯一聲。我覺得好笑,又意識到這是真的,而我才發現他居然有這么焦慮,往他肩膀靠了靠:“你表現得再明顯也可以嘛,讓我也。”
我有些作業資料要準備,回校拿電腦,寒假學校不開放,蘇澤只能在校外等。臨走時遇到隔寢室留校的同學跟我打招呼,問我今年不在學校呆了嗎,我說我哥回來了,以后放假去他那邊住。因此多聊了一陣,手機就開始吵鬧,跟同學了別,來又遇到社團的學,問我活動報名怎么填了兩個人,是不是有況,我解釋完那是我哥,又被纏著問了煦陽的事。
但蘇澤真的躺在邊,五花八門的夢魘突然找上,睡眠時深時淺,剛醒來的時刻格外脆弱。蘇澤猶豫了半天才問,說明天會等我起床再去廚房,我搖說不用,順其自然就好,習慣成日常。
他我的臉,嘴上還是說好,想了想,又平淡地敘述:“再給我安全吧。”
省去一條前路選擇的煩惱。我暗自發笑,蘇澤咬住尖磨了磨,松開我,說就這一次,次不會要了,我說你不要我要,我要你親我,你難能拒絕嗎。
他很輕很輕地彎起嘴角,似有若無地笑。
事無巨細地報備完,蘇澤面無表地問我能不能親,我低看到戒指閃過一星寒光,仰著閉上睛。
不過從我大學開始,就一次也沒過噩夢。
“好吧,來都來了,學校不去,帶你在這附近走走。”我挽著他的胳膊拍了拍,“沒看來啊哥,分離焦慮?”
說不定潛意識里我依然是有安全的,知哥會回來,不會將我獨自丟。
看來哥也一樣。
他好像沒聽到,伸手把我抱得很緊,問題一長串:“怎么收拾了那么久,打電話為什么不接,遇到什么事了,剛剛那是誰,你們聊了什么?”
學人很好,除了有些八卦和自來熟,我并不討厭,就隨跟她講,一路走到校門,話題已經翻了幾翻,最后在她見到蘇澤的一刻卡了殼,低聲問我哥是不是單,微信能不能要。我指了指他手上的戒指,學半真半假地哀嚎,隨后跟我說拜拜,并且大聲夸了句:“你哥真帥!”
上,哥已經不在我隔了,喊他也不會聽到。但我至少能意識到那是夢,也已經不怎么會怕,如果能在中途醒來,我倒也不客氣,掏手機打電話擾他。
我說吃餃吧,蘇澤遲疑了一秒回我好,我搗了他一肘說好什么好,只是為了沾你這疊醋,他在耳畔哼輕笑。
可能考公過不了政審吧,會有人舉報。
這時電話那總是沉默的,我要掛斷,蘇澤又似有若無地講些冷笑話,很搞笑。
是普通的大學校園侶,是兄妹。這么明目張膽行事,總有一天會被發現吧,但那又怎樣呢,又會怎樣呢,有什么比給蘇澤安全更重要的呢。
學離開后,我著巴打量他,說了句:“哥真帥,妹妹與有榮焉。”
我忽然有不能想象他原來離開了將近兩年,意識地搖不再去思考,跟他講在宿舍樓和隔寢室的同學聊天,來遇到社團的學,明天去團建她也在,剛剛在問我報名表填的男生是誰。
哥又怎么樣呢。
哥走后,我夢見他時總會有一瞬間意識到此刻并非真實。一切因此變得顛倒,他不在才是正常,噩夢顯得順理成章。
話音一頓,又嘆了氣,問我:“晚上吃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