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啊，還有那個笑容，真讓人惡心，媽的，整得我們都是他爹一樣，打他他還對我們笑。”另一個男生補充，言語中帶著幾分冷嘲諷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心在一瞬間緊繃，似乎想要邁步伐去靠近他，去告訴他一切都會好。可是我的腳步卻僵得像是被什么無形的力量牢牢禁錮，動彈不得。我沒有勇氣，也沒有理由。那份愧疚和無力像沉重的枷鎖一樣纏繞著我。

        樓李婷婷的聲音傳來，帶著幾分不耐煩：“走了，詩涵，在上面磨蹭些什么呢？”

種輕松的玩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神掃過顧安念，只見他低，默默走回洗漱臺，再次低清洗著那從溢的血跡。和血跡交織，紅的如同無法愈合的傷，繼續在他上蔓延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無論怎樣清澈，那些無法被抹去的痕跡依然在他上停留，似深深烙印在他的膚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站在走廊門，目光隨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，心里卻空落落的。隨即，顧安念現了。他的形模糊，彎曲的姿態顯得有些狼狽。臟亂的運動校服上沾滿了腳印，發絲也凌亂不堪，微微垂的肩膀讓人看得心一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步伐沉重，神似乎沒有焦，低著走廁所。看上去，他似乎并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。龍的清脆聲打破了這片沉寂，他將清灑在自己上，冷冽的試圖沖刷掉沾染上的污漬和血跡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男生廁所里的響動再次傳來，似乎有一陣劇烈的爭執，緊接著是一陣嘈雜的聲音，仿佛什么東西被撞擊到了墻，發沉悶的回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小可真傻，被打也不知還手。”其中一個男生笑著搖了搖，顯得輕蔑而不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忽然抬起，視線和我交匯。那雙灰暗的睛閃爍了一瞬，似乎有些猶豫，隨即一絲微弱的光芒在其中掠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停在了原地，似乎在等待著什么，中滿是無法言明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幾個初二的男生打打鬧鬧地從男生廁所走來，嬉笑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沒有回應她。嘴唇動了動，試圖擠一絲話語，卻發現一切都已啞無言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最后看了一他的背影，然后無聲地轉，慢慢向樓梯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輕輕了，聲音幾乎失去力量：“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聲音帶著些許期盼，卻又在到達我耳邊時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依然沒有停腳步，一邊聊一邊大聲嘻笑，仿佛在娛樂自己的惡作劇，絲毫不知這笑聲已刺了我心底的每一寸神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輕輕開，“……”聲音虛弱而微不可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目光不再敢直視我，低的動作讓空氣中的氛圍瞬間變得更加凝重。鮮紅的血跡從他額的傷滲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由得心悸，心如擂鼓般劇烈動，就像是我自己也站在里面，被那些男生推搡、責罵，甚至被那暴力的氣息所吞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步伐輕松，似乎本沒有把剛才發生的事放在心上，話語間充滿了輕佻和挑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