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查盡了涉案的所有，一切起訴證據全到位，但偏偏成不了最完的證據鏈，中間斷了一環，而這環在一個叫言嫣的女人上。

越簡短越好，這樣她就聽不聲音里的疲憊。

他靜默許久，把那張寫滿證詞的紙折起來，裝側袋。

自那以后倆人毫無聯系，寧熙時不時去最檢也都沒見過他。秘書說靳檢已經差很久，電話也不接，失聯。

就她的證詞十分異常，定不是白懸的，還說從始至終這名字只是代號，白懸至少有兩個人，甚至更多。神神叨叨地說白懸不就是人心的貪么？哪里有貪婪哪里就有他。

何必冒這樣的險，一旦敗吊銷執照，終不得，甚至坐牢。值得嗎？他沒有問過自己，只問愿不愿。

言嫣躺在最里面那間屋，托安眠藥的福，她此刻已然沉睡，毫無知覺。靳北然把她的手拿起來，指蘸印泥，再摁到那已經改過的證詞上。

她頓時意興闌珊，剛剛那意也沒了。心說你已經盡壞事，現在又何必這樣彌補？

趙寧熙猶猶豫豫，還不停警告自己要心狠，可最終仍撥通那熟悉的號碼。忙音，忙音，無法接通。那晚她難以眠，想著第二天要去了解況，甚至報警。可半夜三，手機又忽響，她怔愣片刻連忙摁接聽鍵。

她開始懷疑這是否是靳北然的主意，或許他已經打過招呼讓二分院這么，不然對方憑什么留她？

他仍謀劃這事，動用一層又一層人脈，突破一面又一面壓力，甚至不惜與靳父為敵——倆人大吵過，幾近斷絕關系——都要把這個案重啟。

言嫣要是死了，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，最安全。

“晚安。”

手套，拿刀片割破靜脈，再回她右手，偽造自殺，對他來說易如反掌。

還原案真相早就不是靳北然的初心，給趙家伸冤才是。他白懸是一個兩個甚至無數個，只要白家伏法，把他們死死釘在刑法上，不能有一絲翻掙扎的機會！言嫣成了唯一的漏，所以他一直在磨她改證詞，要她跟其他人一致。甚至動用私刑，但仍未撬動她的嘴。

接通后是長長的沉默，她若有似無地聽到那傳來淺淺的呼聲。

以前他對趙寧熙說，你

說會想辦法重新考。

從這個行為起，他不再是凈凈的檢察官，從此有伴隨一生的污——篡改證據，了偽證。

這天，靳北然又來了。所有監控全關閉，走廊沒有一個人，到都靜的針落可聞，幾乎與世隔絕。而這一切無非是確保即將要發生的事絕密行。

他懷疑她是特務或臥底，受過專業訓練，正常女人本不到這樣，往往第一關就哭著屈服，而她受百般折磨直至暈厥都不吐一字，韌勁可怕。

陌生人突如其來的好意讓她覺溫，毫不吝嗇自己的笑，但十分鐘后她像想起什么，神微微變了。

只因他明白她的受，給過希望又親手碎，比從來都沒有還要痛苦。

半晌，他終于開，卻只有兩個字。

外人都說靳北然是冷面閻王，要個人難于上青天，但在趙寧熙這卻是一文不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