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個男人。她不斷告誡自己。我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一窒，掐緊拳，迫自己鎮定。

        殿門吱呀一聲，在她后關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呷了酒，語調漫不經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軼青逃不去，僵愣的垂首躲在侍后，緊閉雙，無論如何也不能平復的驚駭和惡心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張俊無儔的臉上，一雙狹長的墨綠眸，狼一樣注視著她。

罷甘休？不過數月，朝中大臣便許諾無論何人皆可獻。幾日后，皇帝城跪迎胡虜；王妃、公主被分賞給涼軍將領，已有孕者胎，甚至有三位公主充為營，不數日便歿于軍寨。抵涼后，中貴女、幼女許多沒所謂“浣衣局”，實為涼朝官營院，專為涼皇族發獸所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時危見臣節，世亂識忠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斛律昭唇角勾起個譏諷的笑。他慣常于激怒別人，侮辱奚落他們的失態，再在對方的狂怒里得到他想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軼青愣愣定在那里，既不愿向這異族的侵略者俯首跪拜，又想把小香要回來。她意識掐緊了拳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周一片寂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放酒杯，在她面前兩步遠停了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還不跪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緩緩抬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瞬，急急轉，用盡全力氣去拽門，卻被侍一把揪住，被迫轉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認得還不跪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認得。北院王。”      沒有避開他近的犀利目光，軼青努力克制著，要自己鎮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啟稟殿，殿要的南啟人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軼青何曾見過這般淫亂景象？腦中瞬間‘轟’的一片空白，如一尊雕像般呆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制作香的南錦是她親自織造的第一匹。南錦以往慣用幾何式圖形。于是，她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，從設計繪圖，到填染絲，再到排線上機，終于織造一匹圖案更加繁復生動的錦。病中的父親興得不得了，執意親自為她設計剪裁，親手制了這個小香。

        殿紅燭光，紅紗帳，一名南朝女幾乎全的趴在床上，一白花花的肉亂顫。她上壓著個大健碩的的北境男，腰的不斷起伏伴隨著床榻的吱呀聲，偶爾發一兩聲悶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與父親最后的回憶，竟讓他如此輕褻地把玩，軼青怒從心生，極力隱忍克制著，痙攣般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，帳中女早沒了聲息，男人的悶哼聲卻越發頻繁凌亂。忽然一聲低吼，床榻的吱呀聲止住，只余男的息聲和衾褥翻的沙沙聲。

        軼青聽了他話里的嘲，也想起了自己跪在他腳哀求的模樣。不知怎的，即便拿回香的望再烈，那個      “是”      字就是說不。

        斛律昭見她不答，又近了一步，微側垂眸凝視她，溫的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哼笑兩聲。

        軼青慢慢睜開，發現侍早已不在她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是拿走她小香的人！

        女不知在受什么折磨，白得發亮的上全是斑斑的淤紅，雙手無力地被交綁在，中已經說不完整的句，只有從嚨里溢的一段段細碎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認得我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舉起一只手，止住了侍的呵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從懷中掏那只南錦香，輕佻地拋甩褻玩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健碩的北境男正斜靠在帳前。金繡黑緞云龍暗紋外袍松松垮垮在腰間系住，暢健的肌肉線條上交錯幾節猙獰的傷疤，汗順著煉的膛落，在燭火折粼粼光影。侍正在一旁為他斟酒，幾個侍女蹲跪在側為他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倒比你們皇帝有骨氣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？想拿回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帶路的侍搡了她一把，急聲促，“走啊，快兒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數名人一絲不掛，在紗帳前扭腰擺，曼妙的胴花枝亂顫，一雙雙玉足蓮步生花，態極盡妍艷地延展旋轉。